第十四章 嫁妆
“那嫁妆可是安排妥了?”带著关心的口吻,老夫人想著眼下大婚的日子也近了,该是了解一下状况才是,那侯府嫡长女又是赐婚尊贵的六王爷,细节还是马虎不得。
正常来说,女子出嫁的嫁妆应是从府里支出,如有大房二房则是按府里财产安排看是分房安排给各个小姐,亦或是统一由大房安排,不过因著苏府只苏老爷一个独子,所以这小姐们出嫁的花费自是统一后院中馈这儿安排,此刻老夫人既发话了,负责后院中馈的柳姨娘当然不能不管。
“回母亲,早前就有将云环和云碧的嫁妆都分配好了,帐房那儿也都列了单子的,改明儿让总管给您过目,不过…”
欲言又止,柳姨娘装做一脸危难:”从前姐姐有的那笔嫁妆似是还记在大少爷名下,可能待大少爷回府和老爷商讨著并回帐上。”
老夫人若有所思,按道理来说柳慕灵既已嫁入苏府,当初那嫁妆是也该列在府里的帐上,不过也是有别家妇人的嫁妆不过帐直接传给自己儿女的例子,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云苏便开口:”前些日子爹有和云环商议,说了娘亲已不在,留下的那笔钱财就当做爹娘额外给我的礼物了,所以才没有拿出来。”
柳姨娘一听心里气的跳脚,想当出苏老爷八抬大轿迎娶柳慕灵进来,那礼品车队虽不上十里红妆,却也是绫罗绸缎、金饰玉石不少,凭什么那些钱财不用纳进府上,这样不就便宜了苏云环那小贱种既得府上的分配又能一毛不扣的得到柳慕灵的嫁妆?
不过懂得以退为进的重要,哽著一口老血在喉头,柳姨娘硬生生吞下,隐忍而紧绷的声调说
著:”姐姐当真爱女心切,这般心意云环该是好好珍惜,待你妹妹出嫁,云环还要多照扶她一些阿。”这一语双关似在说她苏云环出嫁得了这么多便宜,那是不是自己女儿出嫁也该多贴补一些给她才是。
不只云苏意会,老夫人同样也听出柳姨娘的不满,也不想让场面太尴尬,便接了话:”环丫头的事既已安排好,我也就放心了,待之后碧丫头也要嫁人了,也安排些礼物给她吧!”
目的达到,柳姨娘心中才舒坦了不少,不过想到自家女儿昨晚的遭遇,又是一阵烦燥,茶也不想喝了,找了时机和老夫人道个安便离去。
云苏又和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后,直到老夫人有些乏了才缓缓离开。这一天注定是要不宁静的。
冬日的夜色总是来的快,月光洒了一地,星辉一闪一闪,成为夜幕绮丽乐章的陪衬。苏府的院内,一个丫鬟急急的往柳姨娘的寝室奔去。
“夫人不好了!二小姐一直在床上打滚,喊著热,奴婢已经给小姐拿了冰水,但还是没有用,奴婢没办法只好速来禀报夫人了!”柳姨娘倏地起身,随意套上一件外袍便匆匆往苏云碧寝室奔去。
打开房门看到的便是那满脸通红,娇喘连连的苏云碧,柳姨娘毕竟已经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女子了,一看苏云碧那全身发热酸软无力的样子就晓得怕是中了媚药之类的,但这媚药通常是无解之事,就算要医也得找到个精通毒术的大夫,这一时之间柳姨娘也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苏云碧喘息越是急迫,就连冰水都无法消除那热度,思索再三,柳姨娘让院内的一个小厮进来,让他来缓解苏云碧的痛楚,于是很快的苏云碧房内顿时春色无边,一室旖旎。事后柳姨娘派人将那小厮封了口送出府,而早已累的无知觉的苏云碧在丫鬟打理好后再度沉睡而去。
隔日柳姨娘便迅速命人找来熟悉此道的大夫替苏云碧医治,所幸这毒也不算难解,只是非懂的这些旁门偏方的人可能会像上次的大夫一样看不出端倪。
唯恐苏云碧再承受不了打击,柳姨娘只道是要请大夫帮她调理身体,娘亲说的话女儿自是不会怀疑,于是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只不过在大夫说到这毒方的时候,柳姨娘眼神闪过了一丝不可查觉的寒光,点了点头也给了不少封口银子才送走大夫。
当大夫说到那毒药的成份由来时,柳姨娘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云苏,不过问了雪梅,雪梅亦说一切如常,并无异样,挥退了雪梅,再次细想,柳姨娘心中还是不排除云苏兴许已经知道甚至搞不好这一切都是她安排了要反将她一军的戏马,越是想心里越是寒,手上握著的茶杯奋力往墙上砸了去,那神情无不狰狞可怖。
云苏在得知柳姨娘询问雪梅时便猜测到可能对方已将瞄头放向她,面色不显情绪,但心里却暗自叫苦,她真的只是想自在的生活,再能弄个交际花培训院之类的玩玩,就这样恣意逍遥不行嘛?
似是想到了什么,云苏唤来紫翠和默心默绯:”紫翠阿!我有事想出去一下,你帮我捎一件大哥的衣裳来给我换上。”
“大小姐莫不是要女扮男装?”紫翠疑惑著大小姐今儿个又要干什么大事了。
其实云苏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想到也许真弄个交际花培训所真的不错,一来能搜集情报,二来之前答应孙念念的香水也要找个地方卖,搞不好真让她做出点名堂,想做什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所以她决定要先去青楼看看,虽是风尘之地,但越是这种地方越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上次出门是穿著女装,女子进青楼甚是不方便,这次甘脆女扮男装好好的玩上一把。
单纯的紫翠哪想的到大小姐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只是睁著水灵大眼看著,云苏微翘的唇瓣带著一丝邪恶:”是阿,这会儿我出门傍晚之前会回来的,所以紫翠要在府里帮衬著我。”
紫翠咬了咬唇只好答应,虽然她也很想跟大小姐出门,但此次她女扮男装偷溜出门是不能张扬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柳姨娘成天虎视耽耽,没有人照看著可是容易遭人议论的,所以悲催的,紫翠乖乖的顾家了,而云苏只带了小厮扮像的默心出门,让默绯留下帮著紫翠,便潇洒离去。